【喻黄】站住，汉尼拔先生！（7）
#非典型刑侦（爱情和讲相声明显比推理香，设计案件太难为我了，我尽量让它合乎逻辑），刑侦pa，有刑侦要素，刑警黄少天，小提琴演奏家喻文州，喻黄only
#一起连环杀人案引发的爱情故事，黑色轻幽默he
#金美人：一种顶级小提琴琴弦，凶杀案的名字
（7）
审讯室的门一下被推开，两个警察把喻文州押了进来。看见是叶修坐在桌子跟前，喻文州明显一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叶修等到他坐下，两个警察也出了门，弯腰把一个琴盒放在了两个人之间的桌子上。喻文州笑了笑：“谢谢叶警官。”
“等会放在隔壁你的房间里。每次来之前会有人检查你的琴，不可以带到除了关押室以外的地方。”叶修把琴又放了下去，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叼在嘴边，“好了，咱们来谈谈正事吧。”
“有关金美人，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一模一样的话了。”
“谁说我要谈这个，”叶修翘翘桌面，“今天我要跟你谈一谈黄少天。”他笑了笑，“孩子大了总得被拐跑你说是不是，喻文州同志，但我这个长官总还有点知情权吧。”
“叶警官想要问什么？”
“你想他做什么？”叶修轻飘飘地说，“换句话说，我不介意你这么吊着黄少天当棋子，毕竟现在我们目的一致，就是把真凶吊出来。黄少天一个人到处乱跑，警察局大部分人马按兵不动，对真凶而言确实很有迷惑性。但毕竟少天现在是我的人，要是最后被你忽悠得满城跑冤死了，我没法交代。”
喻文州挺无奈地笑了笑。他认真地看着叶修，当然后者也默默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最后喻文州开了口：“叶警官不要忘了，少天一直是自己想要知道真相吧。”
“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喻文州微微摊了一下被铐住的手，“他想要真相，我希望他能得到他想要的，而并非是我让他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是那种能够把自己的直觉表达得比较条理清晰的人。”
“你不想抓到真凶，还你清白？”叶修瞪着眼。
“其实仔细想来这个无所谓了。”喻文州耸耸肩，“少天相信我是清白的，其他人怎么看，其实也无所谓。”
“你不怕死？”叶修问，“你这种案子，真凶再一点马脚都不露，随时都可能直接毙了你。”
“叶警官，”喻文州笑了笑，“有你在，我会死吗？”
叶修一愣，喻文州继续说道：“这种案子，警方抓住了我，却不杀了我，等于把你们的无能昭告天下，上面的人不可能不急。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却能很好地激发真凶继续犯案的炫耀欲望，这正是叶警官想要的吧，所以你才顶住上面的压力，慢慢暗中行动。现在正是拉锯战的白热阶段，叶警官绝对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死吧。”
叶修拿下香烟，靠在椅背上看着喻文州：“你觉得，真凶会怎么现身？”
“不知道。”喻文州如实回答，“但无疑，这次的动静会比较嚣张。”
“你对黄少天到底什么意思？”
“嗯？”喻文州被这个毫无关联的问题问得一愣。叶修眨眨眼：“字面意思。”
“喜欢他啊。”喻文州笑了，叶修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自己久违地在审讯中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酒吧里光影转动，舞池里男男女女跟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疯狂地跳着舞，尖声笑声一阵一阵。虽然这场面黄少天也说不上喜欢，不过比起在音乐厅的尴尬，他还是更乐意呆在这样的地方。他用空杯子敲了敲吧台桌面：“楚姐，再来一杯，不醉不归！！！”
楚云秀叹了口气，接过杯子给黄少天续了一杯柠檬水，翻着白眼递过去：“有毛病，喝你的小男孩饮料去！”
“我去，我就比你小几天啊，能叫你一声楚姐已经不错了好吧？喝柠檬水是我的错吗，我现在能随便喝酒吗？？你不能这样为难一个你知道苦衷而且有口难言的人啊！”黄少天一口气说了一堆。就这样还有口难言，楚云秀听得就无语，不就是外勤随时可能来一场遭遇战，而且究其原因还不是黄少天一杯就倒？她心里一阵烦闷，决定亲自出马把这个不请自来叨了半个小时没一句重点的外勤同事给赶跑。她折回身，拍了一下黄少天面前的桌子，那人装出醉得满眼朦胧的样子抬头，她小声地骂了一句：
“装什么装？柠檬水还能喝醉你还是不是人？”楚云秀柳眉倒竖，“有屁快放，没事就滚，等会线人来了别怪我一脚把你踹大马路上去！”
“行行行我说我说我说，”黄少天也是识趣的人，他一个外勤组的人深夜莫名其妙跑来警局埋伏了人的接头酒吧，楚云秀能让他在这里喝柠檬水就很够意思了，“我这趟来我想问你个事，你还能把局里所有用过的那些身份名字都背下来是吗？”
“你说一个，我能告诉你有没有用过。”楚云秀点了一根烟，看着黄少天，“怎么了？金美人的那些身份证信息可以公布了？”
“张一衡，陈寻，”黄少天随便报了两个，“用过吗？现在在用还是以前用过？我看你眼神什么意思啊，肯定是在用是不是，我去，为什么跟你们保密啊，这不铁证来了吗——”
“据我所知，这几个名字是我们的没错，还是一批的，”楚云秀沉默了一下，“但从未用过。”
“有东西不用？咱们这些玩意不是几年换一批？怎么也肯定是用上了的啊？”
“你去找叶修打听打听，”楚云秀说，“刘皓的事。那批身份全给报废了，据说还有一些根本没找到，当然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对上了。黄少天心里一阵兴奋。音乐会给他尴尬地睡了大半，他是真腆不下来脸跟老警察再说一句他在古典音乐上作出的努力。对方也很通情达理地慢慢不再谈这个话题，很主动地谈起了自己当年作为外勤人员时的事。按照对方的话，老警察属于被莫名牵连的一批人（“我只是和刘皓在一个组而已！而已！”）。一批全新的身份，刘皓偷偷动了一些卖给了几个走私犯，赚了一笔横财。事情几近成功，最后那几个猪头居然在拨刘皓的专线电话时就这么蠢地拨到了号码只差两个号的当时的经济组副组长吴雪峰的专线（“我去这也太猪了吧我居然觉得已经没有话能吐槽了……”），事情暴露，刘皓当然是被严办了。刘皓身边的人，走的走，降的降，这其中包括现在在楼下坐台的老警察，这几年也算是非常的意难平吧。
这么看来，金美人一案中犯人用来开那件放有尸体的房间的身份证，就是来自当年刘皓卖出去的那一批身份。刘皓当年是入了一段时间的狱，现在应该是放出来了，如此说来，又是一个有动机的嫌犯。黄少天想到这里，眯了眯眼睛。
“……不过，叶修估计会跟你说，他觉得刘皓那事，根本就是没弄清楚。”楚云秀吞云吐雾，“刘皓确实名声不好，但真不像是有这么大胆子的人，而且，不是还有身份根本没找到吗，估计啊，杀鸡儆猴。”
“那他就更有动机了，”黄少天说，“被冤枉，心理逐渐扭曲，才设计出那样一个变态局，虽然我知道有些变态杀人根本不用理由。”
楚云秀四下看看，黄少天跟老警察在音乐会后聊了半天，来的时候时间就不早，现在夜深了，不得不提高警惕了。她撞了撞黄少天：
“下午去音乐会？”
“啊，”黄少天给她问得一愣一愣的，“你不是知道吗，我不跟你说了吗？”
“谈恋爱了？”楚云秀露出了警察局众人所熟知的、作为八卦女神的笑容，黄少天只觉得脊背发冷，赶紧大爆语速：
“我靠我去我靠我去你说什么呢办案需要办案需要办案需要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这怎么就跟谈恋爱到一起了你们女生什么脑回路啊？？？”
“愁容满面来我这里喝酒的，”楚云秀擦了擦一个酒杯转身放到酒杯架上。光影一转，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嘴角带一点笑容，眼底的光芒完全隐藏进了黑暗中，整张脸显得更是好看而危险。王牌卧底，蛇蝎美人，黄少天吞咽了一下，果然可怕。楚云秀继续说，“不是在追人，就是分手了。”
“那很好，看来我是第一个来找你谈正事的。”黄少天接了一句，“而且姐我喝的不是酒是柠檬水，别污蔑我——”
“你少废话，”楚云秀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来想想，打着办案需要的旗号听音乐会，即使一定会睡着也在所不惜，我来猜猜，你在喜欢那个嫌疑犯吧！”
黄少天：“……”
黄少天暴跳：“你说吧你什么时候跟苏沐橙聊过？昨晚还是今天？？？你能不能不开玩笑了？？警察和犯人，刑警和汉尼拔，什么恶趣味啊啊？？？咱们一年见不着一次，每次见面你都忙着骂李轩，这我主动来跟你交流一下纯洁的革命友谊社会主义兄弟姐妹情你就这么揣测我，居心何在啊？？”
楚云秀耸耸肩：“你当我傻啊黄少天，你为了洗脱他罪名都不惜跑到我这里泄漏机密了，你这不是出于爱情，那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收了喻文州大大的好处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不可能的你听我解释啊楚云秀我跟你说文州他虽然人很好看还温柔——”
“啧啧啧，还文州，”楚云秀特意拉长尾音，“承认吧，你每次都是嘴巴反应快于身体反应快于脑子认识清楚，你说是吧少天——。”
黄少天只觉得一阵恶寒：“我去我都说了哪个头脑正常的警察会喜欢嫌疑犯还到了妄图谈恋爱的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不不不不我纯粹就是热心肠，退一万步我就算是喜欢文州这样的，我怎么也不可能跟他谈恋爱啊，他要真是个汉尼拔，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好不好？？怎么也得找一个不会做出这样的残杀案的还像他一样的人来谈啊好不好？？”
“诶？你不是正在做这个事吗？”楚云秀故作惊讶，“希望能帮他洗脱罪名。”
“靠我是个那么没有追求的警察吗？？我的目的难道是爱情？？是真相啊真相啊真相靠靠靠靠靠！！！”黄少天红着脸说了一通，仗着灯光昏暗楚云秀看不清楚自己的脸，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来了一句，“怎么说，让喻文州不是喻尼拔而是一个我可以谈恋爱的对象也是支线任务啊。”
“呵，”楚云秀蔑视地笑了一声，一下收走了黄少天面前喝空了的杯子，意思是送客，“你就继续做只鸭子吧黄少天，嘎嘎嘎嘎死活不承认吧！”
“等下，”黄少天跳下了高脚椅，一下脑子有点晕，“为什么是只鸭子？”
“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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