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与

WHO CARES

【喻黄】风雪夜归人(上)

【喻黄】风雪夜归人(上)

#古风,喜闻乐见的设定,江湖郎中(术士)喻文州,剑客黄少天

#这个cp真的太美妙了!!

 

 

“今年这雪啊……真是多少年未见得了,这林子什么飞禽走兽都不得见。唉,想是得一路饿到镇上了,本还想着逮着条狐狸獐子先填填本剑圣的肚子呢。哦对,差点忘了你,我说,走这么远路吃得紧吗?要不要先找块地儿歇息歇息?”

 

喻文州听着前方的身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低头正仔细看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拔不开步子,也就随口答:“不必在意,少侠你走便是。”

 

“我走便是?”前人哈哈大笑,“术士,你好大口气!我走,你能追赶得上?难不成你打算就此逃脱?唉,我就算站定不动,任你逃,三天内你也无计可施了,要么饿死,要么冻死,还不如老实跟着本剑圣,虽不能保你一路好吃好住,性命无忧倒也不是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独行的术士,侯爷何必如此记着要将你捉拿过去?为了那将将余一口气的老妇?不应该啊他这么个白眼狼怎么也做不出这么顺遂天理的孝顺事来?难道是为了与江湖结盟,要将他那小女许配于你这么个呆头术士?哈哈那你可是艳福不浅啊,那小女子虽不说绝代佳人,到底还算是品相端庄,配你个江湖郎中,也属得上下嫁了,你何苦不答应人家,白白落得这般田地,让人把你捆着押一路?”

 

前人站定脚步,脚尖只是轻轻停在雪面,丝毫不像是喻文州这般陷在雪里,看得出是个轻功的好手。此时那人停住了絮叨,冲费力向前的喻文州微微一笑,“术士,不如你再付我几个小钱,我把你押将过去先给侯爷交了差,再把你救出来,如何?”

 

喻文州笑了,小心翼翼地把话题谈开去:“没想到夜雨声烦少侠竟是如此之人,两头活络,佩服佩服。”

 

“过奖了,我不过就是拿钱办事,术士你看不起我也罢。”那人嘻嘻笑着,浅褐色的眼珠一转,耀武扬威地抬了抬手中的麻绳——绳这一头系在喻文州的手腕上。绳结不紧,却难以挣脱,细密的小结一个接一个,这次倒是真把喻文州给难住了。他一个人独闯江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被仇家抓过,怎料得他这么个身手平平的独行客,居然每次都得以全身而退。不过这一次,喻文州苦笑着把腿从雪中拔出,倒真是棋逢对手了。

 

 

 

前面这人也是好生奇怪。半路杀出,截了他回途的车马,轻轻松松击退他出高价买下来护卫自己的一众镖师。喻文州本以为小命不保,结果这人倒是嘻嘻哈哈地把他松松一绑,大大方方交代来意,只说自己拿钱办事,要把他老实押到六王山陈侯爷那,末了还来一句客套话,要他好生配合,路上万万不可求死坏了自己生意,喻文州只能赔笑。对方毫不掩饰,直言自己便是剑圣夜雨声烦,也说自己听说过妙手术士喻文州的名号,几味药能救人于阎王老子眼皮儿下,也能杀人于万千高手心尖儿上。喻文州默默不语,只想等过几天,等这聒噪的恃才傲物之辈露出马脚来,自己到时便能设法脱身。他心里甚至已然开始盘算着用哪味药,好破这剑客一身功夫,还留他一条小命,自己也算仁至义尽。

 

没曾想这些天过去了,对方未曾露出一丝破绽。前些日子喻文州看夜雨声烦一面毫无傲气地倚着篱头和小村姑聊天,一面抓住对方眉眼扭转那一瞬一把掐住脚边的老母鸡,甩手一丢扔进了喻文州怀里,喻文州腰一沉,袍子落下倒把老母鸡藏得严严实实。他讶异地抬头看一眼还靠在篱上的夜雨声烦,对方笑得明亮动人,喻文州也无奈地笑了,一时间也忘记了夜雨声烦还紧紧牵在手正绑着自己的麻绳。

 

好一个明亮亮的剑圣,好一个机敏的机会主义者。这下是相当难逃脱了,喻文州有些苦手。

 

 

 

“少侠,还有多远?”此时此刻,喻文州也只能暂缓逃脱之事。夜雨声烦说得一点不错,在这茫茫林海里,他就算逃,不熟悉地形,身手平平,大雪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眼下他只想快些到镇上,他着实冷得很,连眉毛尖都挂上了冰渣。

 

“冷?”夜雨声烦停住了脚步,收起手上的绳,“要不要喝口酒再走?我这酒是专门管微草王大眼给要的,喝完可是舒服,全身温温的,还提神……”

 

“微草?”喻文州一愣,“你还真是朋友多啊……王杰希少主么?不怕被他阴?”

 

问完他就突觉说错了话,急忙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果真是寒冷也把他的自持也冻掉几分,这个玩笑算是开过了头。夜雨声烦倒毫不在意,仰头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天下术士一般阴啊!你肯定中王大眼意,你俩见面绝对投缘得紧,哈哈真是真是……不过王大眼确实阴,不过依我看,阴不过你啊,喻文州。况且他王杰希阴我,岂不是浪费他那大好草药?我一没钱,二没权,来去自由,随时愿意陪他喝酒划剑,必要时也愿意为他们微草堂跑跑腿——前提是绝对得高价了,微草那帮小子可是老来砸我招牌的——何必阴我?”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棕褐色的眸子在雪光里更是好看,“再说,你当我这剑圣名气纸糊的不成?我没点草药符术造诣,还敢跟王大眼厮混?”他眼中寒气一过,“还敢收钱来抓你?”

 

喻文州一下闭嘴,那股寒光直戳他心头,面前这人更是显得神秘莫测。不过夜雨声烦倒是很快恢复到了明爽饶舌的样子,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壶酒,先兀自喝上一口,再递给喻文州:“尝尝?千万别客气啊术士。我看你也跟王大眼挺熟的,诶,你认识老叶吗?我跟他更熟一点,就是那个终南山窝窝里住着的那不要脸的玩意儿,去一次我就得把他那茅草棚子打翻一次。他还死皮赖脸每次见面管我问冰雨的行情价,你说哪有管剑客低价收剑的?真是气死本剑圣了……不过那苏家妹子真是好身手,不仅轻功了得,各色箭弩也是玩得纯熟,每年雷霆帮派那位肖大人的新玩意都得给她耍上一把才作数——诶你知道肖大人吧,你不会不知道吧?唉看你那表情……好吧也看不出来什么,总之那也是位肠子里弯弯绕绕九曲回肠的,你们肯定能熟,他那雷霆帮,除了穷山恶水,地里连棵草都长不出来外,还是蛮适合隐居的,就是有点太闷了,我上次去那歇息,十天半月就乏了……”

 

剑客絮絮叨叨说了个畅快,怕不是想在口舌之间说出个江湖来。喻文州默默听着,心下也不免为眼前这人“东海到西域,北燕到南蛮”的阅历所折倒一二。他喻文州当真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自师父方世镜隐退后他少有下山,不过每次下山必就是杀人无数又救人无数,既成了江湖上不少人口中的“喻仙”,也结下多家仇敌。他只知道他的仇家也算是遍布“东海到西域,北燕到南蛮”,倒从来没腾出心思一一“拜访”,来往得多的也不过就是剑客口中的微草堂少主王杰希。终南山叶修苏沐橙他也有所耳闻,却从未亲自拜访过。更别提雷霆帮肖时钦、轮回派神箭客周泽楷,百花谷张佳乐孙哲平,霸图镖局韩文清张新杰——这些人更是从未和他喻文州有所交集。

 

他是独行客,眼前这剑客也是独行客。反观之下,喻文州倒生出了“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慨叹,这夜雨声烦才像真正的江湖隐者,只身游走偌大个江湖,和一众豪杰仗剑天涯,却一直以来无所依靠;为隐而隐,却又不甘于寂寞,妄想只手救苍生方至于此般田地的他倒成了三脚猫山中客了。

 

喻文州微抿一口酒,酒味自舌尖晕开,温热的感觉从唇齿漫开至肺腑,鼻腔里满是草药清香。确是微草堂上好的药酒,喻文州尝出几味王杰希同他说起过的药,也放心下来。他看剑客故意先尝酒,又由着王杰希打开话匣,为的就是让他安下心,好挨过这冰天雪地,心下更是为这人心思细密所动。他听着对方满嘴废话中却是真真正正的善意、透透亮亮的潇洒,也真心想同他交个朋友。

 

“有幸遇见少侠这样明爽之人,若不是这绑着的绳索看着碍眼,文州实在有意和少侠交个朋友,乃至结为兄弟。”几口酒下肚,喻文州也开起了温和的玩笑。

 

“哈哈,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这雪野里除天地外就余你同我,你随口出个价,百两银子也罢,一铜板也罢,我看着接价。到时候先将你交给那白眼狼陈侯爷,转身我再劫你出来,不也成?”

 

“少侠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呢?”喻文州微微一笑,“少侠乃仗义江湖之人,又是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这样不乐意的趟儿完全可以不跑,想必其中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既然如此,在侯府几进几出,怕是在拿少侠的性命往刀刃上架,我喻某人还是不为难了。”

 

“果然果然!妙手术士这心思缜密,王大眼诚不欺我!”剑客剑眉散开,被喻文州点中心事,脸上反倒露出了开朗的笑意,“我平生最爱你这号人物,王大眼说你心又黑又白我还将信将疑,一看那罪该万死的六王山陈侯爷点名要活捉你我就猜你是个豪杰。喻文州,容我夜雨声烦再多嘴一句,”他眼角带上了酒的红晕,却毫无醉态,白皙俊俏的脸看着更是活泼,“你这是做了什么大手笔惊动了那六王山的老贼?”

 

“他意图天下,我用药绝了他性命罢了。年关这场大雪是他的最后时日了,他心里正着急,否则也不会逼你这剑圣出马。”喻文州笑了笑。

 

“坐得天下难道不是风水轮流转之事?何必舍生为上头那皇|帝|老儿?”

 

“少侠说的在理,可那侯爷暗自策划杀了当朝忠臣冯氏一族,还到处抢人小孩,用作药引,想让我来制一味长生不老药。我恨不得,便将计就计了一番。”喻文州说得风轻云淡。

 

“佩服佩服!本剑圣从来只是拿钱办事,有时路途遥远,乏味得紧才做件什么积善积德之事,哪比得上你这术士,真是要自愧不如了。不过你这术士确实心脏得很,他陈某人绝想不到你这隐者还有这等心思,由你带着自掘了坟墓,怪不得他现在急得上蹿下跳,拿金山银山要我把你带去,我不答应,他还真紧逼不舍,把事做到了我进不得退不得的田地。哼,这该死的侯爷老儿,你喻文州的药取不得他那条狗命,我夜雨声烦的剑也见不得他那颈子!”

 

“少侠大可按剑不动。”喻文州依旧笑得温和,“文州那味药,无解。”

 

“……”饶是伶牙俐齿的剑圣也一时砸了舌,他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但是看上去仍旧是轻松逗乐,棕褐色的眼眸不再转个不停,雪野倒映在其中,有几分寒光陡然而出。他把酒壶关紧,藏进了衣里,再有站起身来,看着喻文州:“既然如此,我们自不便在路上多加耽搁。那陈老儿要是知道了他那毒没得解,怕不是要千里悬赏你的人头才罢休。我看你进了六王府倒还安心,只是这路上确实难以估料——”

 

“少侠,这话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喻文州也站起身来,几口酒下肚,身上也暖和起来,“无人多舌,便能瞒天过海。路上的问题——这不是还有你吗?”

 

“看你这模样,大概心下又已经打好了算盘吧,你放心,我自是不会说。”剑客乐颠颠地跳了几步,“文州如此行侠仗义之人,我夜雨声烦佩服还来不及呢!况且——”

 

“你拿钱办事,还想要多余的风声口信,你怕不是要加钱才说?”喻文州笑道。

 

“知我者文州也!”剑客这下是真开心了,踢踏着脚步往前走着,雪光映得他脸颊雪白,棱角分外好看,“再走个小半时辰,就能看到镇子上的灯火了。之后就走上那么百吧步,我们就能在那镇上落脚安顿了。文州到时候我便带起你去宋晓开的那家酒庄,好酒好肉,好生伺候!对对对还有那徐景煦的药铺子——他一向佩服你,要不也赏个脸去看看那小子?再走上个两天,等到了郑轩那铁匠铺,我便能取我那新家伙了,要不顺便让他也给你也打一副甲胄,算是见面礼?上六王府之前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心思到霸图镖局坐一坐?上回过去给那神机军师张新杰害了一遭,把我的新大衣给押了去,这回我不把那衣服拿回来,我绝对要把他那镖局闹得鸡飞狗跳——诶我说文州你那样看着我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虽然那镖局总把子韩文清一脸凶煞相拳法凌厉还从不开玩笑对我这种饶舌活泼的也一向没什么耐心,我可告诉你,我才不怕他呢!文州你笑什么啊?好啊我堂堂一代剑圣还被你个术士笑话真是可恶啊!!!……”

 

 

 

絮絮叨叨声中,两人也就进了镇子。小镇坐落在一小小低地,三面环山,也算是个车马来往之地,夜市虽远不及长安,但也闹腾。剑客领着喻文州七拐八拐,路上不断有行人和他打招呼,有管叫“少侠”的,也有叫“剑圣”的,听着像是玩笑话,大约都是没真正见过夜雨声烦亮剑的模样的。说来他喻文州也是当属这号人中的——夜雨声烦从劫车到现在,真是一次都没有用他那别在腰间那修长纤细的剑。那剑名为冰雨,这是江湖人尽皆知的,只是除这位神出鬼没的剑圣本尊,见过之辈大约也都命葬黄泉了。很快他们到了酒庄,店家小二奔了出来——是个小孩——

 

“黄少你可算来了!!!宋晓还跟我说你今年不来了,我跟你说我长高了!你答应过的今年教我习剑!!”

 

“瀚文你从哪听我说过?我说的是明年冬天啊,现在是今年,可不是明年啊。”

 

“你又逗我,我找宋晓告状去!”

 

“宋晓哪撂得下我?你找他告状有什么用?”

 

“别贫了,黄少,”店主也迎出了门,“这次还是同上回一样?”

 

“不,”剑客侧过身,喻文州走上前,“过个夜,明儿一早就启程,带他到六王府走一趟。这位是妙手术士喻文州。这位是关键先生宋晓。”

 

“幸会。”喻文州伸出手来,袖口露出一截麻绳。宋晓一眼扫向身边剑客,剑客不做解释,宋晓也就不再多问。酒菜丰盛,卢瀚文——就那小孩——还时不时来桌上和剑客贫一贫,一大一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喻文州也被逗得仰头笑。晚上回房歇息,剑客贴心地把炉子让给喻文州抱着,两人面对坐着,一时居然安静下来。

 

喻文州此时心里更是万般思绪。他理顺两人这些日子的交谈,觉得面前这人虽仍然深不可测,但是真真有一副耿直心肠,此时缚他上六王府,确实也是出于难言之隐,两位孤独惯了的人确也是话说投缘,志同道合,喻文州一点儿心眼都不想使在这剑客身上。更何况这剑客真是分外好看,眉眼间锐气难掩,笑起来皓齿明眸,当真是江湖人难得的俊逸,喻文州也有点看不厌的感觉。他自我掩饰式地笑了起来:

 

“他们怎么管你叫黄少?这念起来可比夜雨声烦方便。”

 

“啊,忘记同你解释了。外人只知我是剑圣妖刀夜雨声烦,喝得上酒的朋友们管我叫黄少,谈得投机最好还能划得了拳脚的,”那人笑得明亮,“都知我叫黄少天。”

 

“我喻文州可和少天比划不来拳脚。”喻文州笑道,一面在心里感慨着这名字也真是般配。

 

“可我喜欢你这人啊,比划不来拳脚也无妨。”黄少天往床上打了个滚,麻利利又翻身下来,在喻文州身上一摸,动手开始把他绑住,“不过这一路只能委屈你了,我必须得把你送到。”

 

喻文州笑了,任凭剑客动手捆他。他有点不想逃了。

 

 

 

妖刀出手只在一瞬。

 

窗外风声凛冽,雪还在闷声闷气地下,几声短短的兵器交刃之声让喻文州在黑暗中惊醒,睡意消失干净,只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窒息般的恐惧。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影,他闻着股微草堂药酒的清香,约莫猜到是黄少天。剑客一手握剑,薄薄的冰雨半出鞘,苍蓝凛冽的剑光却收不住,寒光微动,小小客房内全是杀气。

 

黑暗之中他看得清楚对面还站着一人,黑衣黑帽。

 

“来者何人?”黄少天说话了,语气轻而紧,“惹我夜雨声烦作甚?”

 

“奉命来取你背后人首级。”黑衣人声音低沉,还轻轻嘲笑一句,“至于你,到时候侯爷自有办法对付。”

 

“若是要针对我,你这又是何苦砸我场子?”黄少天语气愈发轻挑了,可喻文州在他身后分明看见他握着冰雨的手骨节泛白,着实更加用力,“你杀一个术士,想坏我名声?这倒真是无妨。至于陈侯爷,他又能拿我怎样?我夜雨声烦为他跑这一趟,早已是撕破了脸皮,他也没能伤着我半点,我奉劝一句,你们六王府就知难而退吧。”

 

“不能拿你怎样,拿那魏先生,拿那蓝雨众人,我们侯爷可是有一套。”黑衣人嘿嘿笑,“没想到夜雨声烦少侠竟是这般不近人情,自己逍遥自在不愿呆在帮派,连救下自己小命的师父都不管不顾了?”

 

喻文州猛地睁大眼,黄少天也明显身子一紧。黑衣人继续说道:“侯爷早已知道这该死的术士的药没有解——黄少,江湖上可是有不少像你这样拿钱做事的家伙,查出来也容易。不如我们开窗说亮话吧,眼下侯爷只想借这最后一口气,报仇,杀了这喻文州,坏了你的菜,按照约定,我们就有理把蓝雨斩尽杀绝!”

 

“话说得这么满?就这么自信能从我冰雨下夺人脑袋?”

 

“黄少,明枪易躲,”黑衣人笑答,“暗箭难防啊。”

 

再一瞬喻文州只觉得有寒风破窗而入,一支阴冷的箭矢挟着杀意冲着自己面颊袭来。黄少天拔剑格挡,剑刃发出叮当一声脆响。与此同时先前站在房屋另一角的黑衣人早已不见,黄少天当下一个转身立马把喻文州四下护了个严严实实,冰雨横于身前,剑光逼人。

 

“文州,你莫要担心。”他轻声说,“不管是为了魏老大,还是为了蓝雨,还是为了你,我都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伤的。”

 

“嗯。”

 

喻文州话音还未落,一支暗箭带着声音从他侧面自下而上袭来,同时那消失不见的黑衣人从另一侧飞快扑向喻文州。躲不开,喻文州心说不好,他被反绑在床梁,无处可躲。黄少天飞快侧步,一个肘子过来砸断床梁,喻文州趁势向后倒去,黄少天站定在他原来的位置,回身,冰雨寒光一闪,黑衣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血从脖颈喷溅而出。

 

好快!不过还有背后……来不及!

 

“少天!!”喻文州不由得叫出声来,只见得背后那一箭直直没入黄少天背心。

 

TBC

lof你这屏蔽啥呢???

评论(6)
热度(218)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青鱼与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