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与

WHO CARES

【喻黄】扶桑 (10)

#这好像就是没发过的部分了
#给大家看一个有点仙气的少天(努力不ooc…)

#从(10)开始是隔了好久补的,风格变化明显先道个歉吧,其实就是第二副本(寻找扶桑)正式开启

 

 



(10)

 

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树杈缝里漏出,四周的空气里都浮动着太阳的光彩,每一片叶片都似乎在金色的光芒下微微颤动着。喻文州在大学校园里呆了四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棵图书馆楼顶花园的树这个样子。他很少起这么早,第一次在城市里等待日出,居然也感觉到了一种真挚的感动。太阳就这么卖力地日复一日照耀着这座钢筋水泥森林,就像千余年前照耀着这么某片真正的森林一样。人们或许早就把这些世界的底色忘记了,但是有些生命却从未忘记,每一天的日出都让它们精神为之一振奋,生命为之一颤动。

 

黄少天爬上他身边一把长椅,努力看向天边。过了一会,他失望地爬下来:

 

“没看到太阳之鸦过来。这棵树不是扶桑。”

 

喻文州一时间也有点失望,虽然他不抱希望他们列出要来找的第一棵树就是扶桑。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喻文州思路很清晰,他根据黄少天说的扶桑的几个特点列出了以下几个方向:

 

第一,扶桑是太阳神树,应当会选择生长在离太阳较近的地方。

 

第二,扶桑靠信仰而生,作为一粒有灵性的种子,如果选择在信仰浓郁的地方生长,存活率会大很多。

 

第三,扶桑种子一直由上一任春神随身携带,仔细了解上一任春神在哪里呆着最长最久,扶桑种子掉在那里的概率也更大。

 

基于这三个猜想,他和黄少天列出了一份“可能是扶桑”清单,而这里,喻文州母校图书馆楼顶花园的一棵树,就是他们的第一站。这棵树站在城市最高处,似乎是离太阳比较近的一棵树。喻文州拿出那张清单,划掉了第一个选项,转头对黄少天说:

 

“第二个目标,最民俗化的地方,说不定信仰也很充足——河边民俗文化街的那棵大树。”

 

黄少天笑了一下:“喻文州你可别忘了,下一个目标是去打印你的成绩证明。晚上我们再去民俗文化街。”

 

“谢谢提醒。”喻文州说着坐了下来,“看来离太阳最近的树不行啊。”

 

“我倒觉得,这棵树看似站在城市最高处,离太阳最近,但是,也不妨说它离太阳也最远。”黄少天说着也坐了下来,从双肩背包里摸出买好的包子递给喻文州,“太阳照耀着生长在土地上的生物,从叶片到根,都吸收着来自太阳的力量。而它的根浮在半空,离太阳光最近,却吸收不到更多的能量……”

 

“歪理。”喻文州笑了,“人家生物系的要被你说得气死,无土栽培都不受太阳的庇护了吗?”

 

“也许真的不受哦,”黄少天说,“最近青帝打算把这些都从我们的管辖里清出去,算作是人类自己的科技,让你们自生自灭去。”

 

喻文州没话可说了。他们坐在楼顶把早餐吃了,等到学校办公室慢慢都开工了,他们才慢慢从楼顶下去。喻文州直奔办公楼去打印成绩单,黄少天去学校各处照看照看那些主管各种植物的神灵,两个人约好中午图书馆门口见面。转眼一天到下午,喻文州拿了自己的成绩证明,和黄少天两个人坐上了辗转到河边民俗文化街的地铁。

 

 

 

等到他们吃完饭,时间已经是晚上。民俗文化街走的是夜市风,慢慢的,金灿灿的灯被打亮,一层层摞在一起,漫步街头的人们多了起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也多了起来。河边刮来湿润的冷风,黄少天冷得把脖子缩了起来。喻文州在街边的“老字号糖葫芦”店里买了两根糖葫芦,黄少天只咬了一口就觉着味道不好。

 

“这山楂很不好吃啊,糖也味道怪怪的,”他呲牙咧嘴地说,“以前人家给我供的老糖葫芦不是这味。而且你们这边以前哪有做糖葫芦的?”

 

民俗文化街都是仿古建筑,喻文州以前还跟着建筑系的学长一块跑过这里来研究这些建筑的仿古程度,自己系还有一位民俗学教授参与了设计。他本以为黄少天会觉得舒服一点,可是他走着走着只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沉默,沉默得就像这个冬日的夜晚,夜空下的人群不论多么喧嚣,夜空也总是怀揣着一种巨大的沉郁在他们头顶沉默着。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了站在街的尽头的那棵大树。

 

那棵大树是政府从郊区拉来的一棵树,拉来的时候就引来了一众惊呼,因为它是真挺大啊。有些植物学家甚至站出来质疑市政府为什么要移植一棵要两个成年人张开双臂才能环住的树。这么一棵树刚好在可移植和不可移栽的边缘上,官员们大手一挥就把它挖来了,作为镇街之树种在民俗文化街,更让这一条街显得仿古而历史悠远。喻文州对这种做法不想发表评价,他只觉得这棵树是官方确定的民俗文化常青树,不出现在清单上真的有点愧对于这座城市这几年如此大力重振民俗文化。

 

黄少天默默地走到那棵树边上,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这棵树。树边上就是观河最佳的观景地,夜里不少情侣靠在扶手上,水声隐没在民俗文化街的热闹里。喻文州转过头去看着大河。河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一艘艘船在河面上飘飘荡荡着顺流直下。

 

“这不是扶桑。”黄少天说。

 

喻文州回过神来:“为什么?”

 

“文州,你还没搞清楚吗?”黄少天转头看着他,笑了,“这里是全城信仰最淡薄的地方啊,这棵树我看他这都哭了一天了,估计是整天以泪洗面吧,这怎么做得了扶桑这种希望之树?”

 

“哭?”

 

黄少天摆摆手:“忘记你不懂了。估计负责他的神灵还留在郊区吧,你们把他一个人——不,一棵树给挪腾到这里来了,在城里他孤苦伶仃,整天就是哭呢。”

 

“这么可怜的吗?”喻文州一惊。他看着默默站在冬天的夜色里的大树。它真的很高大,在灿烂的背景里似乎是最朴素的一个,寒风从河边刮来,带着点冬日的冷,那棵树动也不动,就是这么干站着,像是要一并融入这夜色里。人流从它身边走来又走去,人造霓虹灯的灯光照着它的叶片,每一片都在寒风中颤抖着。被这么一说,是真的有点可怜啊,喻文州心想。

 

“当然可怜啊,”黄少天走回到他身边,“毕竟还是个孩子嘛。”

 

喻文州喉咙一梗:“对我来说,他挺老的了。”

 

黄少天笑了,拉着他走到河边的扶栏:“哈哈,我老是忘掉这个。你们比他们还要脆弱还要年轻,不过你们比谁都强大,我们这种跟清风明月一块数着岁数的家伙,都得仰仗着你们的信仰过日子。”

 

喻文州靠在扶栏上,一时间唯有沉默。黄少天仔细地看着一艘过去的船,还把手撑在颊边支成望远镜的样子看,还发出“哇塞是游轮诶,我也想去坐坐”的感叹。明明这么像个孩子,却实际上是个长生不老的春神,管一棵老树当作孩子,在他眼里喻文州是不是也不过是个婴儿呢?但是本质上谁又不是这世界的孩子?

 

喻文州看向漆黑的河面,月光洒下来,冬天的冷风吹来,吹向他们身后的万家灯火。他安静地体会着自己的心情。推研失败的心情慢慢被黄少天带来的春天气息吹散了,他如今正是要向前继续走下去,从冬天走到春天。他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黄少天,突然就觉得心安下来。毕竟春天就在自己身边,还担心到不了春天?这些现实的思绪把从古至今对水望月的惆怅给冲散了不少,更何况自己还是站在一位春神身边望着这一切,也算是超越了自己这个渺小如蜉蝣一样的生命吧。但是喻文州又有问题了,真的是春神本身这种代表永恒的生命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了这样的平静吗?还是是黄少天本人呢?

 

“我看着这河,就想着句你们的诗。”黄少天突然把话锋一转,有些严肃地说,“江边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两个问题我回头去查青帝那的记载,都可以查出来,其实不瞒你说,说不定初见月的还是我呢哈哈哈哈。可是那又怎样?我还不是被你们忘在岁月里了?我到头来还不是个连路都认不清、学坐地铁都学了有一个月才搞清楚的白痴?你们把世界都变了啊。”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喻文州稍作沉吟:“总有点什么是不变的。”他说完又想了想,“我们学这个的,人类学,民俗学,就算说远点,物理学天文学等等等等,其实都是为了找到那个不变的东西吧。”

 

黄少天仰靠在扶栏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嘻嘻笑着问:“明月明月,那你说,什么是不变的?”

 

“古人今人如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喻文州接了一句话,黄少天站直身子冲他一笑,“那如此到底是如何啊文州?李白说不出来,你一个现代人又怎么能知道是共看明月都在看些什么?”


*李白,把酒问月

 

“别的我不知道,”喻文州靠近了他一点,“我只知道,我看着月亮在想着你。”

 

黄少天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扭回去看着河面。过了一会他突然笑起来,笑得喻文州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黄少天笑了一阵子,跟喻文州解释:

 

“我就想着我那天晚上跟你说哈哈哈哈哈哈好蠢啊,我跟你说你在接受一个春神的告白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太傻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对喻文州说,“我重来一遍,你不是在接受一个春神的告白,你是在接受我黄少天的告白,渺小的人类啊,放下你的春神滤镜再回答我一次吧——”

 

“我接受啊,少天。”喻文州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春神,我都喜欢你。”

 

“你知道我是春神意味着什么吗?”黄少天突然很严肃地对他说,“我一直很希望你能得到保研资格,然后,留在这座城市。因为你可以离开这里,我却不可以,而我不想跟你分别。你可以漂洋过海去留学,我却必然和你分开,因为我只管着这片土地这个国度的春天,我要跟着你一块去美国去欧洲,我就失业渎职了。你必须去追求你自己的春天,而我要肩负着这片土地的春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话题转得太快,喻文州一时间有点没想好怎么说。他满脑子都是那天夜里黄少天对于他出国读研那种矛盾又鼓励的申神情,一瞬间突然也觉得这份感情原来是这样沉重。幸好黄少天向来不需要别人接话:

 

“所以,即使是一场注定要分别的爱情,你也愿意接受吗?”

 

“当然。”喻文州说。

 

“好。”黄少天回答得异常简短,又转头看向河面。过了一会,他补了一句:

 

“我会记住今晚的月亮。”

 

喻文州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月光照在水面上。身后的灯火似乎都成了泡影,河对岸的高楼大厦也都不过是泡影,他突然觉得那些文献研究什么的,也都成了泡影。哪里还需要去通过那些调查那些科研来找那所谓永恒不变的东西——都在面前了,都在身边了,都在今晚的月色里了,都在两个人心里了,哪里还用去找?

 

“我也会记住的。”

 

 

tbc

越写越绝望,这篇真的还是不满意,这个题材有点不太适合些同人了其实 

引用诗句不是为了掉书袋子(都是很寻常的诗毕竟我看诗太少肚里没货),主要是觉得会很符合他们俩一个春神一个社会学科中人类学学生身份。然后其实从诗的气质上看,文州更适合张若虚,少天绝对是李白诗的人选,但是特意让他们反过来说,也意思是两个人心里其实想着的都是对方

发出来好了,看着心烦。

慢慢平静了一点,有点气急败坏地发存文泄气,打扰到首页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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